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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科理科化”不破,真正人才竟成“异类”

  早在2017年底,我国的工程教育便已迈入全球“第一方阵”,规模稳居世界第一。然而,反观当下我国高校的工程教育,却陷入了一种焦灼状态——教师在讲台上教修机器、盖房子,学生却喊着“逃离工科”,企业难以招到所需的人才。

  长此以往,我国的工程制造业将逐步陷入“空心化”。《制造业人才发展规划指南》显示,我国制造业十大重点领域至2025年人才缺口将接近3000万人。

  如何破解工程教育困局?其中一个避无可避的问题是评价标准。用理科的思路考核教师、培养工科学生,重视论文发表、忽视实践创新,这是工程人才培养“工科理科化”的重要原因之一。

  对此,教育界、产业界人士发出强烈的呼声。

  2022年5月13日,《中国科学报》刊发中国工程院院士、武汉纺织大学校长徐卫林的署名文章《从师资源头破解工科理科化》,引发了人们对工程教育的进一步探讨。

  2022年8月至2023年8月,《中国科学报》开设“工程教育大家谈”栏目,邀请学术界、产业界人士共同探讨破题之策。栏目共刊发12篇文章,从工程教育的学科特征、对工程教育的理解误区,以及师生所需的能力素养出发,对工程教育的深水区改革提出了建议。此外,针对工程人才培养中的“工科理科化”现象,在今年全国两会期间,《中国科学报》以25名科学家、企业家联合署名发文的形式,引发社会广泛关注。

  审视内在逻辑,让工程教育“回归工程”

  长期以来,我国高校工程人才培养重基础、轻应用,重知识、轻实践;评价标准重论文,轻成果转化、社会服务。当真正的工程人才出现,在“工科理科化”的环境下反而成了“异类”。

  松山湖材料实验室常务副主任陈东敏的一名博士生做了有用的研究,但在申请“优秀博士论文”时,却因为没有顶级期刊论文而落选。毕业典礼当天,该学生被一家名气很大的芯片企业高薪聘请。

  究竟是人才培养服务于学科科研,还是学科科研为人才培养服务?同济大学教育政策研究中心主任张端鸿提出这一问题,并指出应重新审视工科发展的内在逻辑,让工程教育“回归工程”。(张端鸿《工程教育仍需“回归工程”》)

  有限的时间内,工程研发一般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像理科研究那样,彻底搞清楚解决方案背后的原理、机理、规律,也不一定能搞清“因果关系”。(陈东敏《引入时间变量的工程创新方法论要“跟上”》)

  一些专家认为,工科人才培养不要泛“卓越化”。东北大学原校长赵继指出,绝大多数开展工程教育的高校应定位于培养工程师或工程师的毛坯,只有少数高校才能设立培养工程科学家的目标。(赵继《让工程教育“硬”起来需多层面发力》)

  工科培养需要基于工程和产业的一线需求设计和调整方案,这是早已明确的路径。然而现实情况却是——不少企业不清楚高校在做什么,高校也不了解企业的具体需求。

  鼓励教师从一线需求和应用角度设计课程,而不能仅从专业知识构成的角度设计课程;加强“双师型”队伍建设,加大有行业背景和行业兼职经历的教师比例,是专家们认可的工科发展和运行的内在逻辑之一。

  厘清核心能力,当下尤为重要

  厘清人才培养的核心能力,在当下的工程教育中显得尤为重要。

  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化工系教授金涌指出,多维度思维方法可能是未来开启工业界和社会发展创新、创业之门的钥匙。它包括伦理思维、创造性思维、批判性思维、团队合作思维、市场性思维。(金涌《多维度思维方法养成是新工科教育目标之一》)

  在中国科学院西安光机所研究员徐耀看来,工程教育之所以重要,不仅在于其直接为工厂培养合格的工程师和技工,更在于其可以培养人的“全局意识”——应处理工程实践中存在逻辑关系的因素,使工程实践朝向增效降本、环境友好、最终盈利的方向。(徐耀《工程教育是经济的全局变量》)

  西安交通大学机械工程学院教授王永泉认为,对学生“工程社会观”的培养应该成为当前工程教育改革的一个关注重点。(王永泉《工程教育要注重培塑“工程社会观”》)

  西安交通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教授王昕红表示,一名优秀的工程师,不应只是科学技术的登顶者,也应是利用专业声望维护社会发展和人类公平正义价值理念的人。(王昕红《现代工程师自我驾驭的五重境界》)

  上海交通大学教育学院教师余天佐通过调查研究发现,工科毕业生失配度从大到小的通用能力维度依次是问题解决、工程设计、学习和沟通、工程知识、领导力、职业态度。(余天佐《工程教育面临毕业生通用能力提升挑战》)

  赵继强调了“四大能力”——建构能力、创新能力、整合能力、实践能力。他认为,对“四大能力”的培养急需加强实践环节。

  修完学分再出去实习,可以改变吗

  工科教育的核心逻辑——工科教育离不开工程实践,工程人才培养更要结合时代发展。这是新工科强调实用性、交叉性与综合性人才培养的需要。

  我国产教融合模式与欧美地区合作教育和双元教育最重要的区别是——学生到企业“实习”而非“工作”。那么,修完学分再出去实习,可以改变吗?

  曾经引以为傲的生产实习,如今在课时量饱和的状态下,遇到了很大的挑战。

  中国教育发展战略学会副会长兼人才发展专业委员会理事长李志民主张,将普及通识教育提前至基础教育阶段。让大学生们有更多时间用于自己的专业知识学习,增加工程实践实习。(李志民《工程人才培养要紧跟时代发展》)

  如何把高校实习这件事落地、做好,是改善工程教育中实践教育的命门和结点。

  专家们指出,虚拟仿真项目、“提炼”“凝念”的所谓典型工作任务等,不能替代真实工程项目的训练。

  常熟理工学院智能电梯产业学院正高级工程师顾德仁表示,这就对当下的实训基地建设提出了更高要求——既要追求实训设备源于行业企业主流的产品和技术,还要注重如何更好承载工程项目的教学,以及注重工程文化的渗透和滋润。(顾德仁《培养“招来就用”的工程师是一种乌托邦式想象》)

  在深圳职业技术学院校长许建领看来,企业的重要办学主体作用发挥得好不好、企业参与人才培养的程度深不深,直接决定着技术技能人才培养质量的高低,以及学校服务产业发展能力的强弱。(许建领《现场工程师培养离不开企业深度参与》)

  哪些实习必须在工厂、大企业才能开展,哪些实习在学校的实习工厂就可完成—— 一定要搞清楚不同类别,才能辨明哪类实习该由谁配合。

  溢达集团特纺董事总经理田野建议,在实习问题上,由国家打造样板企业,设定两三家行业中的核心企业、次核心企业。更重要的是,与实习相关的投入和政策必须与企业真正结合,才能发挥长期效力。(田野《让脚踏实地的实习重回育人视野》)。

  展望未来,校企双方不仅要重视工程实践,还要重视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赋能传统工科建设,更好地回应产业升级的内在需求,探索形成中国特色、世界水平的工程师培养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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